最近发生了“七二五广州江南西撑粤语运动”这样的一件事,我是无意从同学的日志中看到的,很惊讶,因为一直以来认为广州话是保护得很好的,不单只是保存,还发扬了,不少外省入穗人员也会讲广州话了,入乡同化了。现在才知道由于政策原因广州话正受普通话的严峻挑战……
不愿去对那些政策评论上两句。
语言一直以来都是在不断地变化的,广州话亦然,广州人自己都讲年轻一辈说的广州话与老一辈说的广州话有很大的不同!现在的广州话受香港话与普通话的影响很大,尤其是香港话,广州话中不少friend,part,feel之类的与其说是来自英语,不如说是来自香港,同时有些字音受普通话的影响,不过多是有点变调而已,如“鱼”。
世上哪有不变的语言,昔日的“胡言”乱语今日都变成了堂堂的国语“普通话”了,语言是发展的,从古汉语发展到普通话,入声丢了,声调也不见了好几个,却不知怎样的多了翘舌音。而实际上南方的粤语闽语客家话却反倒与古汉语相近,这究竟有多少相近度呢?可能永远都是不知道的了,古汉语不同时期时是不同的,先秦雅言、两汉官话、唐宋官话这三者的差异或许正同粤语闽语客家话三者的差异那么大。
而粤语内部的差异也是很大的,分为好几片,这是明显的。
故乡的白话和粤语的标准话差异比较大,不过还是可以通话的。故乡中,安铺镇的白话和急水的白话又差了一个调,虽然只是隔了三四公里,不过当然,两者的通话成功率要比广州话同安铺话的通话成功率要大。
我一直以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它们不统一为一种话呢?它们的差别只是一个音调而已啊,会讲“吃”的都识讲“客”,又为什么称讲安铺话的为讲“客”的,难道安铺话是客来的么?历史上安铺建镇于1444年,而我们急水则成村于三百年前,大概清初时,迟于安铺镇建镇时间,不过安铺建镇以来人口的流动、历史的变迁是不知道的……网上查资料,当然,查无所获……
不过都没所谓的,反正识讲“吃”的都识讲“客”,正如差不多识讲“黎”的也都识讲“客”那样,镇的话是大家的“普通话”。
不过有一种趋势,安铺话逐渐向广州话靠近,或许这是历史潮流发展的必然结果,两者分久必合。出珠三角打工的人太多了,在那边讲惯了广州话,回到故乡一时未改过来,或者故意讲广州话。不过即使有一天我在珠三角工作,每天同同事讲的都是广州话,回到故乡,我还是会讲“客”讲“吃”的,反正就是见什么人讲什么话,入乡就尽量的随俗。
故乡的言语很复杂,讲客讲吃讲黎讲海讲哎,广东的三大方言全部都存在于这一带,三者互相影响,不过讲客的占主导地位……
现在觉得,平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学会母语——黎话,因为我妈是讲黎的。绝大部分的表哥表姐表妹表弟都是讲黎的,可惜他们同时又会讲白话,同我讲话时都是讲白话。黎话我听得多了,只是没听懂,终究还是不会,成为一种遗憾……
自认为故乡的话有些词语很好,如形容风凉爽的“凉阵阵”、粥饮的“清泌泌”、夜的“黑蚊蚊”、盯着某东西的“眼金金”、形容模糊的“朦zaza”、形容白的“白星索”……故乡还有好一些字词是继承自古汉语的,如渠(即佢,他)、索(绳)、缚(束绑)、朝(早上)、晏(中午)、食饮(吃喝)、寐(小睡)、啖、孥(儿子)、煨(烤)、樽(瓶)、几时(什么时候)等等,希望以后写日志什么的尽可能用上这些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