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接家里来电,族中的长辈,大伯昨天去世了。

        记得是清明时遇过,比以前消瘦了很多,面色不大好,不过也能行能站,没多久前的事情啊。之前也知病重,探知医疗可能要花很多钱,可惜自己并不能帮上多少,如果兄弟需要我的话。

        大伯是位很慈祥的人,做了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及砌泥水行走高楼危墙的建筑工人。常常面带笑容,说话不多,对人很好,我很小的时候哭闹,他远着叫道‘冇哭,俾鸡比俾你吃’,然后我就不哭跑过去吃鸡脚了。很小的小时候了,我已没多少印象,是事后老妈经常说起我记得的。

        大伯爱喝酒,乡下米酒度数也高,一般的宴席都会喝得面红赤,就是平时家里也饮得不少。不要看他平时话不多,脾气很好,喝酒喝高后脾气也跟着高。大概九五年一个晚上,我家和槐伯家之间的竹林子里面有一条眼镜蛇,不知被谁发现了,然后奔走相告知‘槐伯屋企冇几远嘅竹窦林里有条白颈呵’。蛇很快就被叔伯们灭了,然后不知二队谁了跑过来想拿走死蛇(蛇肉和猫鸡一起可煲‘龙虎凤’,蛇胆更是个宝),大伯喝了酒,听到生气抄起一条棍将他几个一口气赶了有两公里!

        其它深刻的想不起太多了,毕竟小时候离得太远,九六年后住的地方也隔了些距离。不过知道大伯种的地最多,原因不是生产队后他分得的地多,而是他勤垦,开拓了很多草地荒地,他家种的水田多的时候达十几二十亩。犹记得他背谷袋时双手一提上肩的身影,用牛车拉稻草吃力前行的身躯,以及满面皱纹饱经风霜的古铜色笑容。

        并不了解走得怎样,及之前这段时间的状况。老爸老妈都去送行,不过中午电话匆匆又在骑车不尽一一说,而晚上没人接。

        愿天国无病痛苦楚。